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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点】梁鸿:农村孩子依然在社会最底层

发布时间:2015-04-27      来源: 思享学人    点击:

 

《中访网》报道:

专注精英人物报道

 

梁鸿,中国青年政治学院教授,文学评论家。近年来连续推出《中国在梁庄》《出梁庄记》两部纪实性著作,表达了对当下农民生存状况的长期的关注。学者走出书斋,走向民间,注重生活实践的道路,是当下青年批评家最值得提倡的治学精神。

 

近日,记者专访了梁鸿教授,她直截了当的告诉记者:从大的社会结构来看,农村的孩子依然在最底层。

 

 

 

 

 

梁鸿:他们终将离开梁庄(记者:梁赛玉 张兴军 姬少亭)

 

世界最大规模的人口迁移已然启程:人们正在或即将赶往家乡。中国青年政治学院中文系副教授梁鸿又谈起她的“梁庄”,她说:“当我们谈到故乡,总是悲喜交加。”

 

自2008年至今,她写了《中国在梁庄》、《出梁庄记》两本书。前者着眼于在现代中国静静裂变的传统农村,后者则描绘了在裂变中走向城市、并不属于城市的小小“梁庄”。

 

记者近日在北京一处茶馆采访了梁鸿,谈及她曾谈到的“悲观”时,她特意解释说:“这种悲观不是那么清晰,是缓慢蔓延在整个社会里的,用‘无力感’这个词形容比较恰当,但这也是幸福的,毕竟你能拥有一个村庄,故乡能成为你最根本的念想。”

 

留在“梁庄”的乡人们

 

梁鸿的“梁庄”地处河南邓州,离省会郑州426公里,离南阳80公里。

 

从外观上看,这是一个普通的中原小村。虽然临近一条省道,但是走在村子里却感到静得出奇,偶尔传来狗吠声。

 

壮劳力几乎全部外出务工,随处可见留守的妇女、老人和儿童,有人临时点着枯枝树叶围成一圈,一边烤火取暖,一边闲话聊天;整个村子看不出有什么规划,即将坍塌的老屋和正在施工的三层楼房比邻而立,道路在新旧房屋之间七拐八弯地穿行。

 

在村民的指点下,可从房屋的颜色和结构上,大致看出不同年代的痕迹:不多见的土坯房,一般是解放初期建的,只剩个别的还有老人在住;黑瓦灰砖的房子则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所建;红砖红瓦的房子建于1980年代;还有白色的两三层楼房,多是近几年新盖的。

 

梁鸿生长了20年的故乡,本应有着荷花满池的坑塘,而如今却是荒草丛生,坑塘里堆满了垃圾和农作物秸秆,留存了梁鸿无数美好记忆的老屋,因久无人居而坍塌颓败,村子不远处流过的河也已干涸。

 

梁鸿笔下,在处于“黑色旋流”上的村庄里,人们看似没有贫富之分,长久维持着五年前梁鸿采访他们时的状态——在梁鸿看来,那是一种精神上的困顿——是无法实现的家庭圆满,是村民们走向城市时留在身后的那个越发空洞的故乡。

 

出“梁庄”:“单向度”的出路

 

书里提到的梁庄小学,从养猪场又变更成了家具厂的厂房。村子里愿意读书的孩子越来越少,长期在外打工的年轻父母大多半推半就地放弃了让孩子读书的念头。

 

回忆起自己的童年时,梁鸿说:“每一个农村的孩子,像我学习稍微好一点,家庭寄予了很高期望,只有考上大学才能不用做农民,成为‘商品粮’。”

 

现在,除了好好学习考上大学,进城打工给了孩子们表面上的多元化选择,但在梁鸿看来,那是“有限度、单向度的出路”。

 

高中毕业后,51岁的梁建令曾在村里当了18年的民办教师,后来去邓州打工,但最终回村开了个面粉加工作坊,还流转了外出务工村民的20多亩地。

 

“像我这个年龄的人现在还能种地,10年后种不动了怎么办?土地流转是个大趋势,将来都要往这个方向走。”梁建令说,“农村下一辈的小孩们还是要读书上学,最后能凭着文凭在城里找份工作,当个城里人,这是唯一的出路。”

 

梁鸿谈到,退学情况下的打工都是相对低层次的,在现在的社会结构中,低层次的工作不能被很好的吸纳进组织结构中,仍然是社会的边缘流动,从大的社会结构来看,农村的孩子依然在最底层。

 

“我们终将离开梁庄”

 

《出梁庄记》采访了在外打工的340多个梁庄人,书里的最后一章里写道:“我们终将离开梁庄”。

 

农民离开土地,是现代中国发生的最为复杂的事情之一。梁鸿说:“在一个急剧变化的时代,所有的方案都面临着某种缺失,我只能尽可能去写出生活的复杂性。”

 

而书里的另一群人:西安开三轮车的二叔、二婶和其他的梁庄人们,在康庄路上拉活儿,拎起木棍就给自己的老乡们“撑腰”,生活在棍棒和躲藏之间,却能在喝酒笑谈时形容轻松,这让梁鸿震惊。

 

但他们也想着老了回到梁庄。在书中,外出打工的老人说:“树叶落在树根下。”等他们老了,干不动了,只能回到故乡,“老了、病了、残了、死了,回到故乡了。”

 

而那些更小一点的孩子们,他们从小跟着父母在城市里四处辗转,上学选择寄宿,农村劳动越来越少了,他们对乡村生活经验和对具体村庄的认知是淡漠的,将来让他们回到农村几乎是不可能。

 

当记者将落叶归根这一问题抛给梁鸿时,她的回答是“不确定”。

 

“在城市这张大网上,没有哪一个点是属于农民的。农民是不确定的原子,游移在城市的边缘。”她说。

 

文章来源:中访网



(责任编辑:郑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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