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治研究 宪政 行政 廉政 司法 法院 检察 监察 公安 理论
社会经济 社会 经济 国土 环保 文教 医药 养老 三农 民法
律政普法 律政 评论 话题 访谈 普法 案件 公益 资讯 维权

聂树斌案,最后一厘米

发布时间:2015-05-09      来源: 法学家茶座    点击:

打南边来了个王书金,打北边来了个聂树斌。王书金腰里别个喇叭说人是他杀,聂树斌腰里没有喇叭说人不是他杀,法官不让聂树斌说人不是他杀也不让王书金说人是他杀,王书金偏要说人是他杀聂树斌偏要说人不是他杀,结果是杀了聂树斌又要杀王书金,只剩下法官独自吹喇叭。


 

来源:谢志浩的博客

作者:谢志浩

 

中国自杀量,占世界自杀人口的四分之一,这样,中国每年自杀人口,怕是要有二十五万。中国青少年研究所的学者,尽管拿不出实打实的统计数据,但,并不认同这种说法,认为中国每年自杀人口,不会超过十二万。

中国每年死刑的人数,尽管不予公开,刘仁文先生估计,周永康在位的时候,每年怕是达到八千人。中国死刑占到世界死刑人口的多少?其他国家每年大概有不到六百人,聂树斌,呼格吉勒图,都在中国死刑名单之中。

别看美国那么多校园暴力,包括黑人的骚乱,弗格森刚刚平息,巴尔的摩就开始了,可谓,一波不平,一波又起。处死的很少。有的时候,监禁五百年。向天换回五百年,有人说,资本主义国家,怎么这么玩大尾巴狼呀?大家注意,这个挺有意思的。监禁五百年,他活不了那么长,岂不是终老于监狱?但,对他心理,折磨很大。

不要以为,把他判处死刑了,经常有这种说法,不杀不足以平民愤。那些民愤极大的,罪大恶极的,怙恶不悛,他倒是看透了:大不了吃个枪子!其实,对有些犯罪嫌疑人,让他吃个枪子,反倒便宜了他!

在里边几百年,等于老死在里边。对他刺激是非常大的,老得触动他的神经,让他忏悔。再犯多大的罪过,给他一枪,不如在里边关着。在里边关着,他一辈子出不来,他心里边,老有阴影。为什么?你犯了这个事了,你的天良,早晚会发现。

有些犯罪嫌疑人,一旦被警察逮住,不忘说一句话:终于可以睡个好觉啦!没睡过安稳觉。有的甚至到了外地,谈了女朋友了,但,也不能正常结婚,像王书金。为什么?不能办结婚证。一办证就被发现了。再一个,同居女友要是出差,也不能到火车站送站。火车站有警察,时不时检查人的身份证。每回到火车站,心里边就有阴影。女朋友心里边觉得奇怪,为什么一到火车站,就犯病。平常对女朋友特别好,做饭呀,炒菜呀,伺候的特别好,一到火车站,回来以后就变态,有的甚至还打女朋友。别人听到警铃,看到警车,无所谓。这没事,逮别人去了。他就心惊肉跳,吃好多药,才能睡着。为什么?因为,你犯了这个事,只能东躲西藏的。

咱们河北这个案子,聂树斌这个事,真的是王书金。王书金现在还没有死,真凶应该是他。假凶——聂树斌,已经死了。当然,有司一直认定真凶是聂树斌。王书金喊破嗓子,有司也不承认王书金是真凶。因为,在他们看来,聂树斌,基本事实清楚,基本证据属实,已经在1995年4月27日,在石家庄红泽河刑场,执行死刑。昨天,发了博客,聂树斌的二十年。当然,现在看来,即使连死刑执行日期,怕也未必属实。

现在,突然发现不对了,一案两凶。王书金,死气白咧,固执地认定,这个事是我干的。到了那个地方,指认现场,现在都是小区了,桥西蔬菜批发市场往西走——孔寨村。他到这边一看,嘎,就能指认现场,现场有串钥匙,都能这么精确,不是他干的,他怎么知道?不过,有司两张嘴,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怎么说,怎么是。为了证明就是聂树斌干的,聂树斌有蓝色山地车,爱骑着自行车溜达,有司明察秋毫,就能在距离案发现场十几里地之遥的下聂庄,找到嫌疑人——聂树斌。为什么离着案发现怎么也有一段距离的聂树斌,被认为是犯罪嫌疑人呢?群众举报,老有人骑着自行车,而且是山地车,在附近出没。聂树斌家里给他买了一个山地车,聂树斌这个人口吃,在鹿泉中学的校办工厂干活。校办工厂效益也不好,有时候不去,师傅还经常批评他。他口吃,为了让这孩子有点自信,买辆好车,没事干,骑着山地车,就爱逛。

退一万步讲,聂树斌非要骑着车子,正好在1994年8月5日下午六点,孔寨村的玉米地里,偶然遇到骑车至此的康菊花,打歪主意。聂树斌,可是在鹿泉中学的校办工厂,这里,如花似玉的姑娘,不是成群结队的吗?

那时候,驴友特别少,聂树斌经常骑着山地车,到处逛,就有人注意他了。出了事以后,就有人说,这个骑山地车的,经常到附近的宿舍区,这里也没有认识的人,给他说话,就躲到厕所里面。这位很细心的群众,可是把聂树斌害苦了。聂树斌口吃,也许患有交往综合症呢?警觉的警察,听到这个故事,就很上心,问清高矮胖瘦,很快,在下聂庄,按图索骥,以车查人,提走了聂树斌。

想当年,1991年,我还骑着自行车到过延安呢?自行车所过之处,多亏没有这类案件,否则,有司,就会对我说:山高路远,从河北骑着自行车,经过山西,来到陕西,不干坏事,来这里干什么呀!那个时代的年轻人,还没有驴友的概念,但是,为了消耗过剩的精力,谁没有骑着自行车转悠过呢?鹿泉,正定,我都去过。爱骑车转悠,和调戏妇女之间,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呢!

以前是棒子地,现在不是棒子地了,棒子地长出小区来了,都已经盖了小区了,王书金,怎么那么熟悉?

有司,为了证明王书金,不是那桩案子的嫌疑人,煞费苦心,王书金正在附近的建筑工地干活,距离案发现场百米之遥,有司非要把具有作案动机,作案时间的王书金,想象成一个正人君子。在有司眼中,王书金,距离案发现场百米之遥的工地干活,只能说王书金,可能在警察勘察现场的时候,作为一个围观者,道听途说了部分案情。

还有一串钥匙,聂树斌都没有交代,王书金交代了,怎么回事?这不,2015年4月28日下午,山东正在听证这个事吗!

王书金,斗大的字,识不了一筐。但,这个人,也不是没有天良。王书金为什么对这个案子“死磕”,非得承认是自己干的?王书金就有一种想法,这个事,我干的,就是我干的,你不说是我干的,我睡不着觉;再一个不能让人家聂树斌背这个黑锅,要不然,聂树斌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家里人,变成厉鬼,也会讨债。你可以说王书金迷信,可以说王书金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但,王书金,把这个案子揽到自己身上,也不会是立功。只能说,在鬼门关前,王书金,天良发现。

河北有司,特别是检察院,最有意思了。以前,公诉人面对嫌疑人,都是追加新的罪行,哪怕嫌疑人不认可,有的时候,不是你干的,还加到你头上;现今,反过来了,嫌疑人王书金一直不改口,认定涉及到聂树斌的那个案子,就是自己干的,结果,检察院态度坚决:王书金,石家庄孔寨村1994年那个案子,就不是你干的。甚至,有司还让王书金坐铁椅子,坐十几个小时,刑讯逼供,王书金,你小子吃了豹子胆了,就不是你干的,这是威逼;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你要承认,不是自己干的,有司就可以给你老婆孩子,上低保。

这个事,主要是咱们河北人,受害人是咱们河北人——康菊花,石家庄液压件厂描图员。1994年8月5日,周五,康菊花下班后,洗了个澡,下午六点许,从单位回到员工宿舍,经过一片棒子地,有人给康菊花的丈夫说,康菊花没有回宿舍,但,康菊花的丈夫心里以为,有可能回矿区娘家了,那时候也没有电话,觉得周一就能碰着,结果,没有碰着,康菊花的父亲,于8月10日报案,8月11日,找到遗体;原来认定的凶手,也是河北人,鹿泉中学冶金机械厂工人聂树斌,下聂庄人,爱骑着山地自行车逛,有司划了一个圈,距案发现场多少里,作为寻找范围,其实,按照常规,警方应该在这个寻访范围之内,找一些有前科的人;王书金,也是河北人,邢台广平县南寺郎固村,案发时,正在附近建筑工地,距离案发现场百米之遥,不知道警方是否到这里打探;还有一位河北人,这位就是1963年河北省文科状元,北大中文系毕业生,河南商报的顾问,马云龙。这位河北老乡,属于老五届,被分配到豫东一个屠宰场,直到不惑之年,才在河南日报,开始自己的记者生涯。现在,一般三十来岁的记者,都可以称为资深记者了。媒体这行,也吃青春饭。二十二岁毕业,干上七八年,就成为前辈了。这位报业狂人,是一位理想主义者,王书金在河南落网,引发了马云龙的特别报道,大概,在马云龙的内心,也有故国之思,经过深入采访,这位老报人,立志为河北老乡——聂树斌,洗刷冤屈。这叫中国特点的异地监督,河北出事,河南的媒体监督,河南的事,河北帮着监督;这里,还应该提到郑成月,这位由城管成长为广平公安局副局长,心里一直“牵挂”着王书金,哪怕天涯海角,也要跟踪追击,所以,河南方面一开口,这位有心的警长,脱口而出,是不是王书金啊!郑成月局长,按照陈有西大律师的说法,属于体制内的健康力量。正是郑成月,给外界披露,一案两凶。因为,具有人格魅力,所以,王书金,认罪伏法,一直坚持,自己才是真凶。郑成月,按照不成文的规矩,不到五十,就退休了,也算正常。但是,郑成月被上级调查,儿子考公务员,名列前茅,也没有被录取,多少就有些不正常了。

1995年,4月27日,聂树斌被执行死刑,姑且,这么说。十年以后,王书金于2005年,在河南落网。王书金在河南,找到了一位知己,就在一块过,育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兔子不吃窝边草,王书金,在他们村里边,他对老乡都不放过。

这个人,并不是天生的恶魔。我怀疑,王书金的家庭是残缺的,特令犯这种事。暴力强奸,最后把人家掐死。1967年出生的王书金,十六岁,1982年就因强奸罪,被判以三年有期徒刑。怙恶不悛,曾经强奸多人,并杀死其中的四名妇女。要是1994年8 .5案件发生后,警察到王书金打工的地方,进行打探,被打击,处理过的王书金,纳入警方的视线,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遗憾的是,当时,警方只顾着寻找山地车了。

王书金在河南落网了,正义可以迟到,但是,正义从不会缺席。老家的公安副局长——郑成月,一直惦记着这个人,就问:这个人是不是姓王,叫王书金。对方说,对呀,就叫王书金。郑局长说,我们找了他多少年了。郑局长告诉河南警方,一定对王书金多加防范,因为,整天在砖窑干活,劲特别大,容易挣脱。然后,启程到河南去接。郑成月这个人,很有点道行。为什么王书金,这么多年,没有落网,他潜逃到河南后,在郑州火车站,被转卖到荥阳砖窑,砖窑不看身份证。

砖窑有点法外之地。前些年,山西黑砖窑,在河南火车站,汽车站,盯着弱智的和离家出走的孩子:想吃好的呗?只要想,就把孩子拉倒山西砖窑,当苦力。养着大狼狗和打手,你想跑,休想!不把你揍得半死。外边也发现不了。其实,只要是砖窑,在里边干活的附近村民,这些孩子在砖窑的际遇,他们不会看不到,但,往往,熟视无睹,麻木不仁。在黑砖窑里,人连草芥都不如。

曾经引起舆论的谴责。其实,黑砖窑,何止山西一处呀!河南荥阳的黑砖窑,无形之中,给罪大恶极的王书金,提供了保护色。

郑成月,在快到广平的时候,停下来,一块吃饭。底下的警察不解,郑局,咱们到家再吃。不,到家也不一定能吃到。王书金良心发现,与郑成月有很大关系。郑成月将衣服盖上手铐,给王书金吃烧鸡。别看王书金带着手铐子,收拾三四个人,没问题。他在砖窑总鼓捣砖,不仅手劲大,而且,浑身的力气。

回到广平后,警方通知他哥哥,给带点衣服和鞋子,但,他哥哥理都不理,王书金兄弟姊妹七人,关系很淡。郑成月让警察给王书金买衣服,这让王书金很信服,甚至,要认郑成月为亲哥哥。

郑成月是非常负责的,王书金劲特别大,一定要严加看管。野劲,几个人弄不住他。河南有一个精神病人,在高速上,开车逆行,逆行了五百公里,一道卡一道卡地闯,一直到湖北。要不是动用若干辆超大型货车,怕是都拦不住。人疯了,车也疯了,疯子为什么劲大呀!疯子变成超人了,劲就特别大。你这人是君子,收费站一栏,来缴费;你这人疯了,根本拦不住。

王书金受感召,就把郑成月局长,认成哥了,叫郑哥。有一段见不着郑哥,王书金,情绪就有波动。

郑成月局长,让王书金吃烧鸡,王书金,就把自己做的案子,一五一十,都给说了。其中的一个案子,就是康菊花被害案。郑成月带着指认现场,来到石家庄,石家庄警方介绍,那个案子,我们早结案了,真凶叫聂树斌,十年前就已经执行死刑了。啊!郑成月就给王书金说:书金,案子不是你做的,千万别往身上揽!王书金却信誓旦旦:郑哥,这案子,就是我做的。郑成月一看,一案两凶,通过和河南商报,最先报道出来。

聂树斌死后十年,一案两凶,另外一个凶手,浮出水面。我们已经把真凶给弄了,你居然说一案两凶,什么意思呀,难道我们杀人杀错了!《河南商报》的顾问,马云龙,老家河北,但,人在河南,这位老乡为一案两凶,操的心可大啦!别看他是《河南商报》的顾问,既顾且问,为了核实,马云龙做工作做得特别细,直接来到河北石家庄鹿泉下聂庄,找到聂树斌的妈妈——张焕枝。《河南商报》一炮就给打响了,一案两凶。马云龙一直跟踪这个事情,直到现在,都和广平公安局前副局长——郑成月,保持联系,希望这个事,能够水落石出。

在中国大陆,我们要是遇到冤屈了,别找法院,因为法院给你冤屈的,尽量的少找律师,有的律师,先问你们家有多少钱,把你们家钱弄完了为止。找谁呀?找记者。内蒙古呼格吉勒图冤案,和聂树斌冤案,具有惊人相似的一幕,简直可以说是双胞胎。呼格吉勒图的父母在平反之前,走过漫漫长路。是新华社内蒙古分社记者——汤计先生,五篇内参。在中国,特别是新华社记者,负有特殊使命。下边出了丑事,不便公开的,新华社记者,直接写内参,这些内参,可以通天,政治局常委,可以看到,进行批示。这是为了什么?为了主事者对中国社会的原生态,进行把握。

汤计,人高马大,长得像蒙古人,其实,老家山西大同。通过九年努力,连发五篇内参。汤计汤计,很有心计。连发五篇,有理有利有节,写的比较客观,比较公正。我对这个方面很关注,其中一个博客,就驻扎在法律博客,没怎么听说过呼格吉勒图案,聂树斌案,早就听说了。但,呼格吉勒图的冤案,有司最后给洗刷了;聂树斌案,影响如此深远的一个案子,总是在原地打转,按理说,河北和内蒙,都是一个法律生态呀!汤计,其实和呼格吉勒图冤案的制造者——呼和浩特市公安局副局长冯志明,还有一定的情谊。汤计五篇内参,最后的结果,冯志明是很明白的。但,冯志明,至少没有动用警力,压制、阻止汤计为呼格吉勒图冤案的奔走。汤计和冯志明,毕竟生活在草原的边缘。内蒙古呼格案,也是有好多人升迁了,冯志明还成为呼和浩特公安局副局长。他直接做的。当时的报纸有报道,冯志明一看呼格吉勒图,火眼金睛,一看呼格吉勒图,一看就像犯罪嫌疑人。六十一天,就从重从快。呼格吉勒图,本来做好人好事,到厕所,听到隔壁女厕的呼喊声,到女厕一看,有人受害了,拉着另外一位工友到警亭报案。当时,警方就问了:没事到女厕干嘛呀?

呼格吉勒图,由报案人才被认定为犯罪嫌疑人,不是人家呼格吉勒图,真凶是赵志红。呼格吉勒图案的真凶,也是2005年被缉拿归案。一案两凶。内蒙古的犯罪嫌疑人叫赵志红。赵志红长得矮小,老是被歧视,生活在双重世界中,他要做一些大事,让人看得起。王书金生活在错乱的家庭中。这两个案子,呼格吉勒图,王书金,挺相近;而赵志红和王书金,两人狂魔,也特别相近。

聂树斌这个事,可以说是中国冤案排行榜里,数一数二的。全国为这个事揪心的,包括北大法学院的贺卫方先生,那人可多了,直到现在,居然平不了。

郑成月就给王书金说了:书金,这事是你干的,是条汉子,不管在哪里,不管谁讯问,你就承认。王书金就说,谁问我也承认。郑成月很不简单,不管省厅,还是市局,谁到这里提人,都要跟我打招呼,不让他们提走。避免非正常的干预,再一个,不管谁来到这里讯问,必须全程录像。这个人是个有心人。以前当过城管,谁说城管没有好人呀!因为,王书金劲大,押他的时候,从枪械库,拿冲锋枪,子弹上膛,前后三辆车,前车开道,中间押人,后车殿后。

结果,郑成月不到五十岁,就提前内退了,就是因为,老郑太倔,对这事太上心。隔长不短,就接到恐吓电话。上边不说了,真凶已经伏法了,老郑怎么这么拧?为这件事,调查老郑,结果发现,这个人真没事。

大家看到没有,中国这种体制,平反冤案是不是特别难?关键在,人家郑成月的儿子,研究生毕业,考国家公务员,面试第一的情况下,不被录取。这个社会,可怕就可怕在这里。往你伤口撒盐。

郑成月,警界有这样有良心的人,提前内退,也就罢了,儿子考公务员,面试第一名,不能录用。退休公安局副局长的儿子,面试第一名,不能录用。郑成月自己说,大概与我有关联吧!

这就是聂树斌冤案,引起的涟漪。谁沾惹这个事,谁倒霉!坚持真理,坚持正义,到底有多难?郑成月先生是体制内的,健康因素。

老郑捣乱,老郑不捣乱,从重从快,把王书金处理了,不就得了!何至于一个罪大恶极之人,浪费了十年纳税人的粮食!

现在在磁县看守所,王书金依然浪费着纳税人的粮食,磁县看守所的压力特别大,就怕把王书金给看死了。最高层有交代,谁要是把王书金给看死,那么,法庭上见。

但是,在聂树斌冤案没有伸张之前,王书金,还真不能死。王书金愿意一死,但是,王书金已经多活十年了,王书金,也很纳闷:这案子绝对是我干的,怎么中央老不相信我。

王书金的理由倒是掷地有声:我活着已经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真理和正义而活着!

2005年抓到的,2013年,河北高院裁定维持王书金死刑,但,直到今天,王书金还在最高法院进行死刑核准。最高法院对一个罪大恶极的死刑犯,如此慎重,昭示着最高法院,对聂树斌昭雪,心怀期待。

一案两凶的案子,已经纠结了八年,还差一年半载吗!河北高院没有招了,只得把该案上交,最高法启动异地审判,山东高院在2015年4月28日,聂树斌二十周年忌日之后,进行听证。聂树斌案似乎迎来了一线曙光。

《法治晚报》的记者,在聂树斌二十周年忌日,采访了聂树斌的妈妈,聂树斌的坟头在一片杏林里边。这属于孤坟野鬼。强奸犯,杀人犯,两个帽子,没有结婚,这不能入祖坟。聂树斌的身份,怕也不能进行冥婚。聂树斌没弟弟,聂树斌的妈妈就说,看人家呼格吉勒图一家,呼格有哥哥,有弟弟,父母还可以儿孙满堂。张焕枝就聂树斌,这么一个儿子。张焕枝还得坚强的活着,给儿子申诉。要是聂树斌有弟弟,哥哥出事后,恐怕也娶不上媳妇儿,在乡村伦理当中:哥哥是强奸犯,弟弟也强不到哪里去,看着办吧!

这种事,甚至比抢银行都严重,乡邻指指戳戳,家人抬不起头来。聂树斌的妈妈一直认为,孩子不会干这个事。孩子老实巴交,患有口吃,见到生人,都害羞说不出话来。为什么骑车子逛,碰到生人,躲到厕所里边去,口吃。聂树斌在里边,有个口供:前六天说了瞎话了,等于前六天,聂树斌没有招供,到第七天,实在受不了了,这在招供。在听证会上,河北有司说,这正好证明我们,没有刑讯逼供。既然,河北有司遵循,基本事实清楚,基本证据确凿,那么,不妨尊重一下中国大陆刑侦八九十年代的生态,那时候,墙上写得清清楚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即使当今,信奉疑罪从无,恐怕也不敢保证:刑讯逼供已经绝迹。刑讯逼供,何止重庆铁山坪一处呀!历史是这样书写的:倒退二十年,刑侦工作中,中国大陆没有被刑讯逼供,恐怕是个案,而刑讯逼供,则属于家常便饭。河北有司,肯定会说:面对一些顽固不化的犯罪嫌疑人,即使使用了刑讯逼供,也不能说所有的案子,都是冤案呀!我们办了这么多案子,成绩是主要的,错误是次要的,成绩是九个指头,错误是一个指头。也不能用错误掩盖成绩呀!

为什么,聂树斌第七天招供了?扛不住了。山东听证会微博直播,我直接从陈光武律师的博客上拷贝下来,

这个事,很多东西,特别难。李树亭先生老家河北,李树亭律师,这个人信佛,现在北京当律师,另一位代理律师,就是陈光武先生,当代中国比较知名的一位律师。因为,在山东听证,估计聂树斌的家属,觉得这样比较方便。两位律师指出:聂树斌案,无论是侦查阶段,还是审理阶段,存在着严重违背程序的东西。

2005年,一案两凶,河南商报马云龙来到下聂庄,找到聂树斌的妈妈。张焕枝知道自己儿子是冤死的,来到河北高级法院申诉。河北高院说,你连判决书都没有,怎么申诉呀!张焕枝这才想起来,法院没有给判决书。怎么能找到判决书呢?可伤透了脑筋。张焕枝不得已,找到受害人家里,给人家要判决书,大家想想人家会给她吗?绝对不会。人家气不打一处来:你儿子祸害了我闺女呀!合着我们女儿白死了,不把你揍出去,就算对你有礼数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后来,判决书神秘地出现了。张焕枝也纳闷儿,难道是河北高院里边的法官,良心发现?其实,正是李树亭律师,找到受害人家里,感化了受害人家属:咱们女儿受害,确实特别冤,但是,真弄错了,不是人家干的,人家的孩子背黑锅,人家家长也觉得冤呀!有可能不是人家,杀错了,找到祸害咱们孩子的真凶。

受害人家属,通情达理,给了一份复印的,李树亭从受害人家里,拿到了判决书,寄到聂树斌家里,判决书从天而降。

张焕枝老太太,往河北高院,一个月来一回,一个月来两回,一来二去,都成为熟人了:别着急,慢慢来,回家等信去吧!这一等,就是十年。老太太就说了,我还不能死,我死了,谁给聂树斌伸冤呀!

张焕枝觉得,越来越有盼头了。这个案子,在河北,成为一个死扣,解不开了。只有通过外力。

这个事,给我们一个很大的儆醒。冤案是如何发生的?我曾经写过这方面的文章,在此不重复,其中有一句话,命案必破。美国警察,很神勇,也不是所有的案子,都能破得了的。命案必破,什么意思呢?只要群众反响特别大,大家关注特别高,领导特别重视的案子,特别是命案,初心很好,给群众一个交代。这样就有可能形成冤案。

当时那个时候,没有摄像头,刑侦技术相对落后,很难掌握嫌疑人的轨迹,犯罪嫌疑人,有没有在脑门上写着:我是罪犯。你怎么命案必破?最后的结果,不是“命案必破”,就显得警察负责任,有人冤枉,案子倒是破了,但是,产生了一位冤死鬼。加上两个字,争取命案必破,就比命案必破,好一点。

呼格吉勒图和聂树斌的案子,都是命案必破的产物,结果,添加了两位冤死鬼。呼格吉勒图的案子,已经证明错了;聂树斌的案子,距离证明错了,也不会太远。这样的事,还不少。河南赵作海,湖北佘祥林,这两个案子,都是“亡人”归来。赵作海被认为打死了赵振裳,赵作海和赵振裳为了一个相好的,干了起来,赵作海出手很重,赵振裳大受刺激,远走他乡,过一段,井里边发现一具尸体,有司以为,这就是被赵作海打死的赵振裳,河南警界,当时,还是保持了高度的克制,赵作海并没有被处以极刑。但,赵振裳怕死在外边,叶落归根,回到了村庄,赵作海冤案,得以伸张;佘祥林是湖北京山县雁门口镇人,联防队员,老爱揍人。在家里边,也是家暴,媳妇儿张在玉因患精神病走失,湖北水塘特别多,水塘里边发现一具高度腐烂的女尸,被认为是佘祥林的媳妇儿,小姨子和丈母娘,哭得死去活来。佘祥林被认为打死了自己的媳妇儿张在玉。2005年3月28日,张在玉梦游似的,突然从山东,回到了家乡。赵作海和佘祥林两个案子,都是“死人”报案,冤案得雪。

非得命案必破,就可能造成冤案。人可不是韭菜,割了一茬,又长一茬。证据链不是特别完整,最好疑罪从无。不能放过一个坏人,这很好,但是,万一冤枉一个好人,怎么办呢?

鉴于聂树斌冤案平反之难,激愤的网友,甚至想出来了,让受害人康菊花,从阳间穿越到阳间,给聂树斌伸冤的馊主意。

(2015年5月1日,书菜楼)



(责任编辑:郑源山)

友情链接: 吉林大学理论法学网  |   中国法学会  |   国家信访局  |   政协全国委员会  |   中国社会科学网  |   京师刑事法治网  |   财政部  |   基层法治研究网  |   中国法院网  |   新华访谈网  |   国务院法制办  |   审计署  |   最高人民法院  |   中国法理网  |   司法部  |   公安部  |   天涯社区法治论坛  |   全国人大网  |   中国政府网  |   中纪委监察部网站  |   新华网  |   刑事法律网  |   最高人民检察院  |  
共建单位:  |    |    |    |    |    |    |    |    |    |    |    |    |    |    |    |    |